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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冬的日记4

千冬的日记4

似乎又做了恶梦……并不是恶梦。现在连做梦都做不到。真是可怜的人啊。昨天,不,离昨天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从学校顶楼跳了下去。连死都不让我死呢!现在的我只能被固定在床上,靠着各种仪器苟延残喘。面对着那些只会靠杀死或玩弄着人类的医生。护士们丑陋得好像子的脸。恶心,真的好恶心!这些人类只是拿着钱在敲碎别人的梦想,抽筋放血,碎骨,剥皮,像维克多一样,用人的尸骨与渎神的技术造出丑陋不堪的怪物。现在的我似乎只能保持八个小时的记忆,一遍一遍重复。也只有现在写下的东西在下一个八小时中得以保留下来。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剩下,一丝残渣,灰烬都不会有,我只是个空壳而已。不过,造成我现在这样的一场事故,也许是必然吧?我也许一直都不会忘记了。直有讽刺意义啊。想要忘记,逃避的事情,被迫记的清楚到无以复加,而之后就什么都记不下来了。多少善良的神大人啊。

这个原因,我绝对不会忘记的。半年前,如果时间正确我喜欢上了那个人渣。伪善、虚假。我当时居然以为他很温柔。常常露出一副笑脸,表现出软弱的样子。初二第二学期刚开学,他转到了我们班上。作为班长的我必须去管好这个人。真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就跟与窗帘摔跤一样,什么都得不到。不得不面对心机重重的人,夹在各种事情之间。果然只是将这种活推给我。随后,我便认识了那个人,好像什么都不会,笨手笨脚的,装得好像十分纯洁。结果几乎天天逃课,不知所踪。当时我为什么会那么天真呢?不管他让他自生自灭不就好了吗?那种人明明去死几万次,绞成肉沫倒到下水道里都是便宜他呐。明明让他去死就好的。为什么我要调查他的事情呢?傻乎乎地找他谈话,完全没有心机。就那么受了他的骗,记得那时他装得面有难色的样子,再想起来就想吐。

“我是个小说家啊,总不能在学校写小说吧?”他这么说道。什么啊,那个骗子,写的都是些不切实际的,无聊到不行的小说,得到那种毫无意义的称号,来诱惑纯情的女孩子。

当时的我就被他迷上了。保持了一个星期的观察,我向他告白了。当时我十分有活力,被人说成是“小学生”一样,所以什么后果都没有考虑。在学校顶楼上,我对他说了:“我喜欢你。”当时一定是被恋爱那种无聊的情感冲昏了头脑,那么轻易地说出了这么重大的宣言。真是的,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的丑恶,现在想起来让人想吐。他居然还玩弄人家的心情,扭扭捏捏,欲擒故纵,真是烂透了!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然而我却被这样的人迷上了。又过了几天,他把我再次约到了楼顶上。“请多指教。”他装出不好意思的虚假笑容,摇着头对我说道。于是我傻笑着见证了悲剧的开始。

之后我一直向他家跑去。他因为要赶稿,所以不得不请很多的假,我就每天放学后傻傻地到他家中,帮他打理家事,因而很晚回家。自以为是什么都不懂地做着自我满足式的举动。一点意义都没有。父母哪里就已经把我当成了累赘,一天到晚咒骂着,抱怨着。不停地吵着架,当时居然将这些事忽略了,什么都没看到。本应知道人类的丑恶的,反而去接近。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在家里待的时间越来越少,与其说是不想呆下去,不如说是呆不下去了。环境越来越恶劣,渐渐地失去了我的容身之处。我只是在那里等着……呆在那种如炼狱般的地方。没有任何趣味。所以我搬到了,或者说,被赶到了外面,住到了他的家里。他家里并不大,但当时我却天真地觉得很舒服。真不知道他这样诱骗了多少女孩子。但从这一天开始,我在班中的地位也失去了。各样的中伤造谣,各种诅咒向我飞来。我也没有太在意。即使鞋柜里装满了黑色、白色的信,“去死”“偷腥的猫。”“**女”“变态**”之类的话刻到了桌子上。当时我只是困扰地笑着,不停地辩解。明明不用理会的,那些东西烧掉就好,只不过是信而已。只不过是恶作剧而已,明明人心中是隐藏着更加黑暗的东西的。为什么我会辩解呢。

啊,在这里我就开始有些凌乱了。果然还是无法忘记那里的事情。

——四月二十五日

看到了昨天的文章,感到有些不舒服。那时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希望的,已经什么都不剩了吧?从那时起,悲剧就注定会发生了。在家中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处,没有了任何支持。在学校,随着流言、欺凌的规模慢慢扩大。老师开始找我谈话,明明不是我的错的。不过,也一定不会有人听的吧?失去了老师的信任,没有人再来保护我了,除了当时我还认为是容身之处的他的身边。

恶作剧从在鞋中放虫子,变成了在其中放钉子;从将课本藏起来变成了将其撕掉,从在桌子上涂鸦变成了将其搬走,又变成了在其上放花瓶。由偷偷摸摸变成了光明正大。由恶作剧变成了欺辱。在他们眼中看来,一定是个不错的玩物呢。就是像这样在学校中我的容身之地也慢慢被蚕食,被夺走,被抹去,最后消失不见了。我无法再去上学,无法回家。只能在他旁边,看着他。那时,我的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所有的事情只能向他倾诉,期望得到安慰。不过,为什么我还会抱有那种期望呢?本来我就是什么都得不到的,在这样自私的世界中象我这样对任何人毫无用处的人是不会有人关心的。

一开始,他对我还很好。哪怕的欺骗我也是以一种笑脸相迎的方式。在我无法上学时,我只能呆在他家里。看他坐在桌前打字,编织空洞却华丽的语言去自欺欺人。

但是,就这样的时间也不会长久,没有什么事情会持续,一切就正如肥皂泡一般,马上就会破掉,完全不再有存在的痕迹,脆弱空虚到无以复加的幻象而已,我就迷恋上了那样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思考。

很奇异的是,他并没有被学校里的同学孤立,仍然很受欢迎。仍然,他会去上课,仍然到学校中吐露面,明明已经有了我,却还是在我面沾花惹草。反正人灰只是像动物一般,用下半身思考,不停地,无节制地对着异性**,只剩下本能,却装成衣冠楚楚,温柔的样子为自己找借口。

每一次回来,他都会显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易受人影响,毫无主见,随波逐流。于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痕。不,不能这么形容。不能说是裂痕。一开始就没有过相合的时候,只是貌合神离。本来就不存在心意相通的事情发生过。我只是无耻他寄居在那里而已,一意孤行,毫不顾虑他人的想法。就跟一般的真的是十分一般的人类一样。毫无新意,毫无建树,毫无意义地浪费着时间,空间,各种资源,信息。

他虽然保持着以往的平静,什么都没有说。但开始跟我保持距离,仍然专注于小说,不停地写着。但是速度降了下来。“怎么了吗?”我当时这样一句话问了一遍又一遍。但得到的问题他的笑容与“不,没事。”这样丝毫不投入任何真心的话语。什么都不说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伪善,不信任,带着面具来对待别人,恶心死了。——四月二十六日

所以这个世界毁灭吧,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黑暗,丑恶,比地狱还要不如。

为什么神不降下硫磺与火呢?没有存在的意义却还是苟且偷生。披着人皮踩着他人的尸骨,不断地向上

着,像为了一根蜘蛛丝而推开其他的人,使之向下坠落。为了不存在的光明,相互撕咬,争斗。坠落下去的,骨头在座,一段段从皮下出,又向内脏入刺入,脑浆四溅,如豆腐、猪血一般向外四射。旁边的人用手,像勺子一样掏出,像果冻一样直接吞入口中,通过食管,变成他人得以生存下去的营养,内脏破裂,像水袋一样喷出血液汇聚在一处,夹杂着各种液体被饮用,而皮肉,内脏,则被毫不犹豫地撕开,咬碎,成为其他人的竞争所需的养分,没有怜悯,没有善良,连心都没有,只是为了自己的发展,每个人将所有可以利用的东西都毫不犹豫地利用下去,不带半点顾虑,不考虑感情,那种东西一开始就是不需要存在的,第一个需要舍弃的。只是向上,再向上,以他人之白骨作为梯子,以血肉作为动力,以求达到更高的层次,达到没有尽头的顶峰。不惜一切代价。而小者,只能互相争夺杀戮,以求得到渺小到不可见的机会,抓到那蜘蛛丝的一条。这就是社会的写照。我只是其中的残渣而已,但幸运或说不幸地遗留了下来。已经不应该存在下去了。可悲啊,当时的他就是这样,压榨着,周围的人的价值,我也被包括在内。宛如恶魔或吸血鬼一般,吸收着他人的血肉、精华,将他人变成干尸,空壳。什么都没会剩下。慢慢地腐蚀着我,以虚假的话语,安慰着我,宛如注入麻醉的毒液一般,迷惑着我。如吸血鬼吸血前的麻痹,同时夺走了我的一切,化为他向上的养分,终于我被掏空了。被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四月二十七日。

无法理解呢,果然推动了记忆就没有任何办法理解之前的心情,昨天的我到底在写什么,我也是没有办法理解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错而已,只是我的做法不适当而已。自己没有任何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我被生下来就是个错误。想死又无法死去,我真是个人渣。反正我是被这个世界讨厌的,本来就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容身之地。这句之前写到的话倒是没有任何的错误。反正我只是垃圾一样的女人,这样恶劣的性格与令人失望的体型,失去自己的地位也不奇怪。同学一定是将我当成环境污染物来看待。想要清除出去。被打,被骂也都是正常的现象。就算家人赶我出来,也是因为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为他人带来麻烦。为父母带来负担,烦心事,被丢弃,赶出去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吧。

我什么价值都没有,不能给这个世界做出任何的事情,神把我带到这个世上,也真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明明直接消失掉就好的,连神也不想管我,死亡也不理我了。反正我就是被所有人讨厌,被所有人遗弃了。

居然还厚着脸皮,不知羞耻的活在世上,真是对不起。明明之前,男友他也同我说过,同学因为我在他的身边,而感到十分的困扰,我居然会哭出来让他去安慰,真是只会给人增添麻烦,让人困扰呢。刚开始他还会温柔地安慰我,但到了后来果然只是困扰地看一下我就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我就是那种恶心的人物,居然还奢望着别人的关心。他能够让我留在那里,我就应该感恩戴德了的。他与我之间的对话逐渐变少,也是应该的。我那么厚颜无耻地住在他的家中,一直在给他添着麻烦。他开始我也是应该的。反正不会有人会想主动搭理我的,为什么我还要毫无自学地走动呢?没有任何自知之明地乞求着他人的关心,却不知

道自己就跟虫子一样,不招任何东西的喜欢。没有人会真心地跟我说话,不会有人去关心我。毕竟,谁会关心一个虫子变成什么样呢。

反正我从一开始降生到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能容纳自己的空间,被整个世界排挤了。勉强地维挤自己在家中,学校和他的身边的容身之处的举动全部是无用的,滑稽的,不知羞耻的举动,现在想起来感到十分的恶心,做作,夸饰,逞强,本来就一无所有,还要不知天高地厚地去做出努力。看着就觉得羞愧。果然我对不起所有人,果然父母会对我动用暴力,果然他会逐渐地疏远我,我只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四月二十月日。

对我而言,这个世界已经结束了,剩下的时间我也已经什么都做不到了。想要写下什么东西,也只有人个小时之内有用吧。之后再看下去,是会让人感觉莫名其妙而已。不会有任何用的。

世界开始崩坏,是从我遇见他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当时我觉得他很温柔,现在,至少在这个时刻也是这样的。他也很认真,却优柔寡断,总是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笑容笑着,明明那样的笑容是什么用都没有的,我被它迷上了。几乎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他有时会旷课,没有什么预兆,我便需要在他登校的时间将讲义给他。

“请问你为什么会旷课呢?”

“唉呀,回校实在有些困难。”这时他露出苦笑,挠着头。常常工作到凌晨三四点,不知不觉便睡过头了,于是就一天都在家继续工作。

“工作?”

“是啊。不要笑我,我目前在做轻小说作家,所以很困扰呢。”苦笑仍然持续着。

“作家?为什么呢?”

“啊,那个,是我的梦想呢。”他看向后方,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眼神。

那一刻,我确定我恋爱了。

之后,我开始向他靠近。告白,照顾他的起居。他也确实花了不少时间在我身上,当时我感到在他身边很高兴。

但是,正是由于投入了太多时间在他身上,我忽略了学校和家庭。当时双亲关系很差,天天在一起就是吵架。本来我要做的是停火线与调停者,结果我的疏忽,让两人关系彻底恶化,两人在争吵中达成了一种奇怪的状况,我无法插手,不过却被当成了他们共同出气的对象。在学校,因为我与他关系过于密切,加上在同学的放置,我也被彻底排挤了。回过神来,我所可以去的地方只有他那里了。而随着一开始产生的火热感情的冷却,以及他从同学那里得到的诉谣言的影响,我们之间开始产生问题。由于无法暂时分开,让问题淡化,我们之间的问题越来越大,虽然想挽回,不过不得其法的我失败了。简单地失败了。我是喜欢他的,喜欢得无以复加。

但是,他却越来越不信任我。这是我与他的错误,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他的错,但却导致了这种结果,他两次专注于他的作品,我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就向他撒娇。当时的我确信自己的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了。也是这样子的,老师、双亲、同学都把我当成敌人,将我排挤,于是矛盾就这么产生了,以一种我现在觉得很幼稚的方法产生了。他在我身上花的时间少了起来,对我也越来越冰冷。我也开始灰心。那时,我并不记得具体怎么样,但觉得那是一种煎熬。估计我们两个脸上都不存在笑容了吧。

日子持续了几星期。终于有一天,他不耐烦地对我说:“请你离开吧,我不喜欢你了。”

一时间我的打击很大。虽然并不知道他是否出于真心。但我却完全死心了。我感觉没有了任何的希望,没有任何的容身之所,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敌人。发疯一样,我冲出了他的公寓。那时的我应该已经推动了所有的冷静,理智。回过神时,我正在小巷中哭泣着。那时,我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希望。的确,我是没有了希望,已经没有人能接受我了。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被所有人拒绝。我什么都做不了了。

我想死。我那时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打开了手机,我看到了他的未接来电。我决定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已经无处容身了。在走向夜月中学,来到许久没来的学校,我爬上了顶楼。我是在这里跟他表白的,我无法忘记这一点。

再见他一眼,我就离开吧。这这么想着。我想死,活着,我已经感觉不到希望了,家里无法回去,没有任何同学接纳我,他也对我拒绝,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是的,我是没有任何人需要的。没有存在的意义。

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你在哪里?”其中传来了他人令人熟悉而有些焦急的声音。不过听到它我就感到十分的伤心,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我在学校教学楼楼顶。”

“怎么了?”

“我想见到你。”之后我挂了电话,在那里等着。因为是晚上,所以有些冷,我不由抱住了自己的身体。那天月亮很圆,风很小,没有云,周围也很静。出乎意料,我还能记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久,他到了。听到踏上楼梯的声音,我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了。

终于,门被打开,他踏上了顶楼。

“你好。”我觉得当时我应该是笑着的吧,我并不能记得很清楚。月光下,可以看到他出了很多汗,胸口的起伏也很大,似乎是跑过来的。在他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微笑,而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表情。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怎么样都好。

“我啊,”我向后退了一步,触到了顶楼的边缘。下一步,我就会掉下去的。顶楼的围栏建得比较靠内。外边还有较大的活动空间。这也无法紧要。

“你……”熟悉的,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但我并不想听。一定是什么“不要跳”之类的话吧。我打断他的话,说道:“最喜欢你了。”然后我向后倒去,将重心移出了地面。我看到他脸上露出了一副惊恐的表情。真是觉得对不起,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吐了口气,感受着重力加速的感觉,我开始颤抖起来。我发现我不想死。

各种想法开始浮现在心头。但没有办法挽回了,没有奇迹会发生。

闭上了眼睛,我感到了从许多地方产生的疼痛。再次睁开眼睛,或者说恢复意识,我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至少我自己并不知道。根据得到的情报是一个月前。我从昏迷中醒来。

我并没有死,只是多处复杂骨折,脑震荡,可能造成了些许的神经坏死,多处的内脏受伤,但我仍然被抢救了过来。他叫来了车,同时进行了急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死,是一个奇迹,不需要的奇迹。

虽然到了最后我不想死,但是我总觉得我的心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以人类的样子存在这里而已。明明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的。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人来看我。至少我没有记录下这样的事情。

我虽然记了下来,但脑部产生了问题。八小时后,我发现了这种事情。脑部物理损伤,这是他们告诉我的。于是,我开始不断地写下日记。——四月二十九日

是这个世界的错,我一点错都没有。大家总是那么过分地对我。一点都不温柔,有心在捉弄我。凭什么大家都排挤我,把气撒在我的身上。不只是同学,连我喜欢的人,连我的双亲都不喜欢我。我真的很无辜。现在就连这个医院也考虑将我转到其他的地方了,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好过分!明明人家还这样一种状态。现在我仍然没办法自己移动诶,浑身缠着绷带,打着石膏,似乎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洗澡了诶,过分!总之大家都在欺负人家。我想回家。为什么没有过人来?就留下我孤单一个人。很害怕诶,让人很慌张诶。为什么都不理人家啊?

我想要男友回来,想要双亲回来啊!明明我都已经死过一次了,为什么不能温柔一点呢?好讨厌啊!我好想哭,不,已经哭出来了。真是讨厌,讨厌,讨厌,讨厌。为什么我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我的记忆会消失啊,人家根本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不能还回来吗?神啊,算我求你好了!这样下去我不是什么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吗?什么都记不住,往后我还能怎么活下去呢?什么都不知道,忽然什么都忘记了,来到一个完全不知道的世界中,没有任何熟悉的东西。很恐怖啊,很吓人啊!真的不想再这么下去了,让我停下,停下,停下,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我受够了。

我要回家,但我究竟能去哪里?我的家又在哪里?爸爸、妈妈都不见了,为什么,为什么?谁能告诉我?啊?

总有一天我会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认得,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吧?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不想发生啊!觉得自己好可怜。这个世界好不公平……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啊?我现在是谁,我该去哪里?——四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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